北京哪家医院的白癜风专科最好 https://disease.39.net/bjzkbdfyy/241015/b5u05td.html万里江山是你无边孤独是你文/tomrrow公主出嫁,举国同庆。十里红妆浩浩荡荡从宫门铺到城外,全城百姓摩肩擦踵地来凑热闹。周王为他的这位长姐置备了丰厚的嫁妆,亲自随送亲队伍将公主送至城外,在城门口拜别时,公主却紧闭轿帘,不愿与王相见,只轻叹一声:“陛下不必再送了,从此坐拥万里江山,可要保重龙体。”王于城门久立,夜幕方归。1那时难姑把南钊捡回来,我正在营帐与众将争执不下。边关战事吃紧,大雪封山五日,后方粮草并未跟上,羌军虽不敢贸然行动,仍派出几队暗杀人马,搅得周军疲累不堪。我寻思着羌军迟迟不愿出兵,恐怕也是有所忌惮,不如破釜沉舟,一鼓作气攻上关山,也好过在山脚坐以待毙。没想到主帅并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,只客客气气地呛我:“太子殿下说来轻巧,破釜沉舟乃是赌上我大周全军将士的性命,没有十足的把握,末将万万不能冒此等风险。”我心中冷笑,面上仍是好言好语地与他们分析利弊,并承诺若有闪失,自己愿意一力承担。说话间,难姑就带着她的两条大狼狗回来了。“太子殿下!快出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!”难姑在帐外催得急,两只狗也吠得欢快,账内主将只好暂时保留意见,各自散去。————我走出营帐,难姑迎上来,献宝似的要让我看看他带回来的东西。我远远看见那两只大狼狗拉了一张破床板,床板上正躺了个破麻袋,只待走近一看,这哪是什么麻袋,分明是个衣衫褴褛的人。我看了那人一眼,问“这是何人?”难姑道:“是个羌人,我在山里捡到的,摔断了腿,叫我给接上了。我想着应该对太子哥哥有用,就把他带回来了。”我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本宫在军中并无实权,此人是否有用,恐怕由不得本宫。”难姑眉头一皱:“莫非那群老顽固又给你脸色看了?我找他们去!”她卷起袖管就要去给我讨个公道,被我拦下。“本宫充其量也就是个监军,有什么资格对战略部署指手画脚?他们肯让我在里面听着,没把我赶出来就已经很给面子了。”难姑沉默着,最后拉了拉我的衣袖,宽慰道:“难姑总是和殿下在一起的。”我并不说话,只看着被难姑带回来的人,琢磨着怎么处置,低头去看那人时,他一双鹰眸冷冷地回视我,虽是蓬头垢面,一身落魄,听到我是大周的太子,倒也毫无惧色。我思忖片刻,吩咐难姑把他的伤治一治,别叫他死了。“殿下不是说此人不能用了吗?”难姑不解。“虽说此刻不能用,也不至于杀掉,留着之后当个探路的。”此人大概没想到我会留着他,惊讶之余又露出几分恼怒,恨恨地呸了一声:“要我做这卖国求生之事,做梦。”我只笑不答,让几个士兵将他关押起来。入夜,我独自前往关押这羌人的所在,他见我来也不曾惊讶,冷冽鹰眸中反而带了笑意。“久违了,长留太子。”2我叫宁长留,是大周的太子。然而这个太子之位我当得实在窝囊。我出生那年,有个民间的算命瞎子便说我是天煞孤星转世,这一生必定克父克母克妻克子。父王虽龙颜大怒,将那瞎子抓来凌迟处死,但是似乎是为了印证那瞎子的话,在我七岁那年,父王无疾而终,年仅而立。父王子嗣稀薄,兄弟姊妹在他夺位时也杀了个七七八八,只好临终托孤,把皇位让给他助他夺位的功臣,顺便把我和母后也一并托付。这位功臣让我继续当着大周太子,并扬言待我能独当一面,便将皇位交还还于我。然而,当年大周国力式微,新王为缓和与羌国的关系,曾挑选皇子前去交好。说是交好,不过是去做质子,母后被新王照拂许久,自觉对不起先帝,便主动请缨,带着我前往羌国三年,直到她抱病,我才有机会返回大周。一国太子被轻易交出去做人质,可见我这个太子并不受人待见。那三年里,我便结识了与我同病相怜的南钊。南钊的母亲难产而亡,羌国巫医说他是个不祥之人,因而不怎么受羌王待见,赐了个别院便由他自生自灭。————“太子殿下不会早就把我忘了吧?”幽幽灯火在那人眸中闪烁,我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看穿,沉了口气,笑道:“怎会忘了在羌国关照过本宫的四皇子呢?”南钊气定神闲地看着我:“我已恭候多时了。”“本宫是没想到,四皇子居然落魄到如今这幅样子,真叫本宫大吃一惊。”南钊全无半点落魄之姿,随意地舒展四肢,笑意盈盈地看着我:“我为睹珮公主芳容而来,如今得见英姿,死而无憾。”我愕然:“你……你是故意叫难姑抓到你的?”南钊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:“羌军早就设下埋伏等着贵军了,若非我故意,珮公主已经是羌军阶下囚,你我也没有这个机会面谈了。”我沉默着与南钊对视。良久,我才问他:“你想干什么?”“我来助太子殿下夺回王位,一统大周。”3南钊被周军关了三日,第四日时,吵嚷着要见主帅。主帅接见了他,他只称自己实在是受不了严刑拷打,愿意为周军带路,攻略关山牧场,断了羌军补给。主帅只道羌人的话不可尽信,于是喂了南钊几枚毒药,以作牵制,若三日之内,南钊不能带领周军进入关山牧场,便会肠穿肚烂而亡。战机稍纵即逝,容不得过多犹豫。当天夜里,雪势渐微,周军拔营,跟着南钊进了山。我随军在后,欲安排难姑回宫。难姑却不肯依我,带着她的狼狗随侍我左右,道:“我说过,我要和太子殿下在一起的。”难姑生性倔强,连周王都要让他三分,我实在没有办法拒绝她,只好让她跟着,派了几个将士护她周全。行军两日半,总算在弹尽粮绝之前到达关山牧场。主帅先令周军控制住牧场,一举拿下关城,断了羌军的补给后,周军再无后顾之忧,连续攻下羌国边境三城,羌军节节败退,让出大半边境,羌王要见大势已去,只好派使者前往大周求和。周军入驻关城时,我站在城楼上看火光十里,南钊不知何时被放出,站在我身后问我这一切值是不值?值不值?我眼中倒映出星火点点,心中却一片茫然。半月后,周军凯旋回朝。周王念我监军有功,欲赐婚于我,问我心中所属。难姑殷殷目光下,我向周王请旨,愿明媒正娶,接左相之女入主东宫。那时,我清楚地瞧见,难姑眼中的山河顷刻崩塌。难姑在我婚宴上喝得酩酊大醉。————众人只知我与珮公主从小一处长大,可谓是姐弟情深,如今我大婚,她该是高兴坏了,却不知大婚前她曾私下找到我,神色哀怨:“长留,你心里可曾有我的位置?”我抿唇不答,她眸中凄然。“当年在东宫门口看到你,领你回了长乐宫,我还以为我们……”“长姐。”我打断她的话,客气地冲她拱手。“你待我恩重如山,胜似亲姊,我心里有数,无论从前往后,我对你的情谊是不会改变的。”难姑呆立良久,放声大笑,对我连声恭贺大婚。我大婚后,她便久居长乐宫,不再踏出半步。————难姑说的当年,我一刻都不曾忘记过。那时候父王殡天不久,新王继位,母后伤心不愿意见我,我坐在东宫大门口嚎啕大哭,乳娘陪在身边抹眼泪。大我三岁难姑被内监领着轿子路过东宫门口时,听见我啼哭不止,掀开轿帘指着我问:“这个弟弟怎么了?怎么哭成这样?”“公主殿下,这是先皇留下的小太子。”难姑听了直皱眉:“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?把他带到我宫里去。”她下了轿子,过来牵我,带我去了长乐宫,亲手给我做了几样糕点,哄我在她宫中暂住。那时不懂事,我只当她是哪里来的姐姐,放下心里的防备与不安,与她同吃同住。午夜梦回,哭着要找母后,也是她抱着我安抚,直到我安然睡去。“太子殿下不要难过,难姑会陪着殿下的,我们永远也不分开。”少不更事,我不懂永远到底有多远,也不曾发觉自己的内心深处早就种了对难姑的情根,只是每每见她的笑容,我总能在这深宫泥潭里喘上一口气。再后来,新王嫡女难姑被新王封为珮公主,我被母后带回东宫,我们以姐弟相称,这都是后话。4南钊被我软禁在宫中两年,就在我以为羌王怕是要忘了这个不受宠的儿子时,羌国来人奉上西北十二州的地图,说愿为大周附属国,只愿周王释放四皇子。周王龙颜大悦,即刻释放南钊回羌。第二年,羌王便抱病离世,南钊成了羌国的新王。同年,周王染疾,命不久矣。临终前,他将我叫到塌前,眼眸黯淡,却紧紧地盯着我。“朕只问你,你恨不恨朕。”我低着头,面上没有表情:“儿臣不敢。”周王沉默良久,最后只是点点头:“恨着朕,也是好的。”我没有说谎,我确实不恨他。他收买父王身边的美人设计毒害,我没有恨他;霸占母后,使得母后羞愤自尽,我没有恨他;送我入羌为质三年,我亦没有恨他……我只是没有告诉他,南钊擅毒,无声无息,我留南钊在宫中两年,等的就是这一天。只是面对难姑,想起恩怨种种,我心有不平,最后却只能留一声空叹。周王驾崩后,我迅速清理了他的残余势力,名正言顺地坐上了周王之位。半年后,顾及边疆太平大计,我将长公主赐婚于新的羌王。————南钊来迎亲时对我跪拜称臣:“周王果然重诺,今后,我羌国定为陛下效犬马之劳。”“南钊,你若敢负孤的长姐,孤定率大周将士踏平羌国。”南钊哈哈大笑:“陛下放心,我与你不同。”当然在关山地牢,南钊许诺助我夺回大周江山,交换条件便是要我将难姑许配于他。因此这许多年,他助我暗害周王,夺回皇位,借我的手铲除羌国异己,得到羌王之位后,献上西北十四州作为婚聘,以表诚意。江山为聘,娶珮公主过门。他说到做到。然,我不一样。纵使我对难姑有情,也曾想过犯天下之大不韪接她入主东宫,我们之间却也已经隔了许多鲜血认命,她要的永远,我许不了。南钊说得对,我和他不同。————我带宫人送难姑至城门外,红妆十里,好不风光。城中百姓皆来一睹这位大周长公主的风姿。临行前,我在轿前与难姑三扣拜别,难姑紧闭轿帘不肯见我。送亲队伍浩浩荡荡,一路向西,我立在城门上,目送红妆远去,心里空荡荡地站了许久。从此,万里江山归我,无边孤独也归我。再没有一个女子,会掀开轿帘问我:“这个弟弟怎么了?”作者简介:tomrrow,不会写小说的老师不是好客服!正在探索属于自己的文风,写小说,一直在路上……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