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山

首页 » 常识 » 问答 » 故事我奉旨嫁与三皇子,他却在我怀孕那日,
TUhjnbcbe - 2025/4/11 17:17:00
泉州白癜风医院 http://www.bdfyy999.com/bdf/

乙亥年六月初五,我奉懿旨嫁给了三皇子。

在他登基后的第十年,我郁郁而终。

在我死后第一年,他遣散了后宫,只有一个柳贵妃,日日陪在身侧……

1

在我三岁时,因我父亲救驾有功,圣上欢悦之下,封父亲做了平良侯。

而我,作为侯府中唯一的女儿,自幼便被喜欢孩子的太后抱养在了宫中,适时圣上无女,我虽名为郡主,却也如宫里的公主。

不过也正因此,我自幼就见识到了圣上的无情。

我知道八年前最得圣宠的丽妃哭泣求情时,圣上命人将她拖拽回去禁足七日。

我知道后宫地位最高的皇后娘娘为了给侄子求情,三天三夜不肯吃饭,圣上不去劝说,倒是命人扒开她的嘴,一口一口地叫宦官喂了下去。

我更是知道,当年还算得宠的柳美人怀着的孩子被萧德妃害死,她去申冤,却被圣上以陷害之名将她打入了冷宫。

圣上喜欢女人,又不喜欢女人。

我在宫里长大的年岁,看着宫中的人薨了一个又一个,见到了一个又一个新人的到来,后宫的女人如花,谢了一批来年又新种又会开新花。

从那时候起,我就暗暗发誓,日后定不嫁入皇家,皇权争斗,实在耗人生机。

在我及笄之礼的那一天,太后将我和三皇子叫到了一起,将我们二人的手拉在一起,太后满脸的笑意,打量着我们二人,嘴上念叨着,“真是般配。”

太后说要将我许给三皇子,而我瞥见三皇子脸红了一下,卑怯怯地瞟了我一眼,那模样,仿佛初入宫不经世事的小宫女一样胆怯。

我一向清楚,我不喜欢三皇子的。

三皇子出身低微,胆小怯懦,常被人欺。

这一切,那冷漠的圣上看在眼里却不加以管制,任那些人欺负着他。

我对他有的只是几分怜悯,不过是在实在看不下去的时候以太后独宠的身份为他说了几句话。

至于他这人,在我眼中,他毫无男子气概,胸中虽有几分点墨,但他写的诗词我见过,其中所写竟是些凄凄惨惨戚戚,毫无对朝政民情的关切。

我不喜欢他,我心目中的夫君不该是这副模样,我想嫁的,是一个有男子气概的男儿。

但是太后懿旨,我又怎能违背呢?

何况太后有一句话说进了我心里,她说,“平儿,长宏与你自幼相识,与其将你许给一个只知外头名声的男儿,日后不知夫君如何待你。长宏是个好孩子,哀家不傻,知道他喜欢你。他无意于皇权,对你算是良缘。”

是啊,若是只嫁给一个外头名声好却不知内院情形的男儿,我倒不如嫁给三皇子,他虽懦弱,但他确实心善,他不曾对自己的兄弟怀有恨意,反倒是在被殴打了后,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同我说,“平儿姐姐,他们都是宏儿的亲兄弟,是一家人。”

我也看得出他喜欢我,他会送我他摘的花朵,会送我他写的诗词,会给我玩儿圣上赏赐给他的新奇玩意儿,但我本以为他是将我当做姐姐的,却不想他竟想娶我。

2

“平儿都听太后的。”我暗自苦笑,女子的婚嫁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,懿旨难违,我在太后膝下从来都是乖巧得体。

我说出这句话时,魏长宏笑得很开心。

拜别太后,我和他一路相伴而行。

“平儿姐姐,我终于可以娶你了。”临别前,他笑语嫣然,将袖中怀揣的玉簪递给我,“平儿姐姐,这是我特地命人打造的。”

“多谢三皇子。”我回答得客气,随手将玉簪戴在了头顶。

看着我的冷淡,他神情有些落寞,张了张嘴,却什么也没有说。

我回到寝宫后,呆愣了好久,怎么想也想不到,我会被指婚给三皇子。

听闻我的婚事,各宫各院都送来贺礼,疼我的沈昭仪和孟婕妤更是送来了她们压箱底的嫁妆。

郡主出嫁却是公主般的规格,人人都说太后疼我。

乙亥年六月初五,宫里面一切都准备妥当,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宣告着我和三皇子的尊贵,我盖上盖头,不再想其他,安安稳稳的上了轿子。

“平儿姐姐真的好美。”掀开盖头的三皇子如同吃了蜜糖的孩子,眼睛里面带着闪烁的光。

他对我极好,更是清楚地知道我喜欢什么,甚至于亲自下厨为我做菜。

他每天都是笑盈盈的,总是问,“平儿明天想吃什么,明日想去哪里?”

他对我的好,使我逐渐忘却了对他懦弱的厌弃。

一个孤苦无依的可怜皇子,他在皇家的狼窝里,怎会有强势的可能呢?

我开始替他辩解。

不得不说,我是有些开始沉溺于他对我的好了。

但是,我知道,皇子多是要纳侧妃的,我提醒着自己不要沉沦,以免日后悔恨。

为了消除自己的沉溺,我请命让太后为他物色侧妃,一向宠我的太后握着手中的佛珠不解地看着我许久,摇了摇头,终究是答应了。

太后不愧是后宫最大也最宠我的人,速度极快,晚膳后那名单就到了我的手中。

那些入选名单中的女孩我瞧了,家室都是极好的,我夜间去同他说起这件事,他看着我的双眸第一次没了笑意,“我只要平儿姐姐,我不争皇位,只要我想,是可以不纳侧妃的。”

他说的认真,一板一眼的。

“男子娶妻纳妾,女子只从一夫,平儿,这不好的。”

那晚,他对我说了许多,他说他不纳侧妃,不娶他人,字字句句都像是在同我表决心。

在同他提了三次纳侧妃被他拒绝三次后,我绝口不再提此事。

若是他真能如此待我一生,我会是个怎样幸运的女子啊。

我如此想着,嘴上挂起了笑意,我是真的开始有些喜欢他了。

我偷偷背着他,开始为他裁制新衣,我的绣工很好,是宫中最好的绣娘亲手教的。

当他有一日回来时,我正想上前为他解衣,他却意外地别过头,拦住了我的动作,“外面冷,我身子冷,冷气伤人。”

疑惑间,我见他走开了。

他去了他的卧房,那是我嫁给他来第一日没有与他卧在一床。

3

之后的几日他对我更是避而不见,我想,他许是对我的新鲜劲儿过了,不再喜欢我了。

即便是我主动去他的房外,他也是命在外的李全盛劝我回屋。

我心里说不出的落寞,膳食也吃得少了,日渐清瘦。

动情果然害人不浅。

皇家无情,我却缘何动心?

停下手里的绣工,我将绣品裁剪成了两半,算是在心中同那个沉溺的自己告别。

直到有一日,他急匆匆地跑来抓紧我的手问我,面上是止不住的担忧,“平儿,你这几日怎么吃得少了?”

我瞧着他着急的模样,甩开了他的手,“只是没了食欲罢了。”

他不信地看着我,不做解释,只是温情的为我吃下他亲自煮的饭。

郑重的承诺,“平儿姐姐,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的。”

他又是恢复了每日缠着我,说着动听的话儿,写着被圣上瞧不起,训斥再三的情诗。

皇家儿女当无情,万里江山无限好。

我不敢再沉溺于此,时刻告诉自己那几日的冷淡总会再次来临,可他的温情却又再次令我沉沦。

他定是有原因的,他只有我一妻,那几日许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吧。

我在心中为他辩解,再次拿起了绣花针。

一日,宫中的医师诊脉时忽然贺喜我,说我有了身孕。

我高兴的换了一身好看的衣衫,准备晚上同他道喜。

却不想,夜间我的话还未出口,就被他的话吓了一跳,“平儿,我要纳侧妃了。”

我瞬时愣住了,他说过,他不会纳侧妃的。

“平儿,侧妃只是个幌子,我最喜欢你的。”

他似乎不想说太多,只说了这一句便直直地盯着我。

“夫君贵为皇子,早就当纳侧妃了。”我压下心中的哀痛,强笑着回他。

“我,平儿……我对不住你。”他眼中泪珠打转,紧紧地抱住了我。

他委屈的样子,仿佛纳妾的人是我而不是他。

我不该爱过他,更不该傻傻的信了他。

皇家子是很会哄女孩子欢心的,一如宫中的太子,可不就是把一群情窦初开的宫女搞得围着他团团转,不惜一切地替他打听各宫各院的消息。

三皇子呢?他的那些凄凄惨惨戚戚的诗儿们啊,不知引得了多少宫中怀春女子的共鸣。

我不该动心的,十五岁的少女的心太软了。

在我有孕三月的日子,萧明月入了王府。

她的父亲是个将军,她是当朝德妃的亲侄女。

她长得明艳动人,一双眼眸比起我这个长年长在深宫中的女子,多了几分灵动和英气。

若我是男儿,也会对她有几分向往。

从此,魏长宏整日歇在侧妃那里,知道我有了身孕也不常来见我。

萧明月每日里对我还算恭敬,请安敬茶她是样样不落。

可我知道,她不过是忌惮太后对我的那份宠爱,才如此待我的。

不然她那样嚣张的性格,岂愿屈居人下?

身为将军之女,她自觉不是寻常女儿家可比。

好好的花园被她改成了练武场。

舞枪弄棒,好不快活。

在我临盆的那一日,魏长宏似又恢复了从前的温情,柔情地抓住我的手,告诉我不要紧张,亲着我的手说,无论男女他都会捧在掌心上宠着的,我要做的只是好好地生下这个孩子。

4

我不信,却也为了孩子和我的日后强装欢笑。

生下的是个女孩儿,他给起名为元乐,说是希望这个孩子日后都是快快乐乐的没有烦恼。

他陪在我身边,说着爱我喜我,爱女喜女的话。

不幸的是,在我临盆的第三日,萧侧妃有孕的消息不合时宜的传来,他毫不犹豫地就去了萧侧妃处。

萧侧妃产下的是一个儿子,他高兴得不得了,起名元清。

“平儿,我想争一下皇位。”

他的话吓得我抱着元乐的双手微微颤抖。

皇位?他竟也起了心思吗?

一个懦夫?争皇位?

这是要带着整个王府去寻死吧。

我说了许多话儿去拦他,用我这些年在宫中所见所感所知去拦他,说尽了道理。

可一个人的野心是拦不住的。

魏长宏他只是来通知我,而不是来同我商量。

于是,往日里不问朝政的他,开始勤读苦学,时常为圣上分忧解难。

不得不说,他很有当帝王的天赋。

其他皇子学了很久才学通的道理,他一点就透。

圣上欢喜于他的进步。

他在面上恭敬太子,大谈兄弟情谊,孝敬太后,常伴太后身侧,除了我和他的几个亲信,无人知道他的野心。

为了家族和我与元乐的安危,我不得已在妯娌间暗暗打听各位皇子的动向。

我同他那段日子像是一起筹划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,什么事情都悄悄地做,面上却是弄得无辜样。

我从前一向光明磊落,他从前一向宽以待人。

可是,自从他有了这份野心,一切都变了。

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,可又不得不做这样的自己。

太子在我二人的精心谋划下倒台了。

当年十余年太子的他,竟斗不过一个初入朝政的魏长宏。

桩桩件件铁证在前。

太子玩乐纵欲,府上银钱入不敷出。

当然,告发的人,不是魏长宏,而是一个与魏长宏仅有几面之缘的一个文官。

这事本是魏长宏做的,可是他却是唯一一个跪在殿前为太子求情磕破了头颅之人。

他说兄弟情谊,他舍不得太子。

圣上说他心软,可他说人心肉做怎能无情,他说他看不得兄弟死。

我看着他撒下一张张大网,看着他说下一个个谎言。

原来曾经懦弱的三皇子不过他的伪装。

他很会演戏,最擅长演深情。

对兄弟如此,对我如此。

对兄弟的情谊,对我的那份欢喜,都不过是他的一场戏。

可我还是不懂,他为何要娶我,除了太后宠爱和父亲那面上看着好的侯爵之位,我什么都没有,家中无权,更不能助力他的野心。

他又精明的不肯用萧侧妃家中的势力。

我实在是不懂他了。

元乐三岁那年,魏长宏被立为了太子。

他或许不是最出色的,但他却是在众多皇子中表现得最像仁君的。

圣上说他心善,不会在继位后杀了兄弟,且他学的极快,又谦敬有礼,很符合那些文官的期许。

他做得实在太好,令我这个认识他十几年的,和他同榻共枕四年的人,只觉得从未真正了解过他。

5

在这几年中,他又纳了一个侧妃,那侧妃是忠义候的次女柳若颜,习得一手好琵琶。

这几年,他常来看我,也是柔情细语,只是我不愿听。

我对他还有着一分喜欢,只是不敢再信他了。

儿女情长比不过江山,他待我好不过是因为我对他助力最多。

元乐四岁那年,太后走了,她似乎有预感,在撒了孩子气一般的见了所有子孙后,换上自己最喜欢的衣服走了,那是她见先皇时穿的衣服,淡粉色的花纹满是少女的心思。

我哭得不行,太后如我的奶奶,是我在深宫中唯一的挂念。

魏长宏抱着我,说逝者已去,不要过多挂念,太后看了,会舍不得走,找不到地方报道的。

太后逝去的三日里,魏长宏不分昼夜地陪着我,他说我有他,我有他。

萧侧妃没了忌惮,一副滑胎药,害了我怀的第二个孩子。

魏长宏是知道的,他只是夜里偷偷来安慰我,却不对萧明月加以哪怕一句的责怪。

哪怕太医说我再难有身孕,他也是什么都不说。

萧侧妃动不得,她是将军女,娘家底蕴深。

没了太后,我只是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小鸟,随着准备着接受猎人的猎杀。

太后走后的第一年,圣上驾崩,新皇继位。

他痛哭流涕,下令罢朝三日。

深夜里,他钻进我的被子里,抱着我,说,他没有父亲了。

我不懂他在难过什么。

若不是他后面的出色,先皇只会将他当做一个吃着皇子饭的普通人。

先皇与他只有君臣情,而无父子义。

魏长宏登基,立我为后,萧氏为贵妃,封柳氏为淑妃。

后宫添了一群新人,是各有各的美艳。

她们恭恭敬敬的齐齐行礼,面上还带着闺阁中少女的青涩。

我一一看过她们的脸庞,以记住这些日后的苦命人。

皇家不仁,后妃不过是喜欢时把玩嫌弃了就丢掉的玩意儿。

魏长宏登基不久,发生了一件大事。

萧贵妃的兄长就被查出贪污军饷的罪过,魏长宏下令诛其亲族,连带着萧贵妃也被赐死。

这变故来得极快,消息才传到宫里不到半个时辰,赐死萧明月的圣旨就到了。

还不懂事的元清被人抱走,宫人们像拖麻袋一样,将萧明月拖走了。

我想了想,还是去见了她最后一面。

她平静地拿着毒酒看着我,一副我才是要死的人的模样。

“我生了皇长子,而你再难有孕,我胜了。我为了我的家族给皇上生了个皇子。”

说完这话,她毫不犹豫地喝下了那杯毒酒,就这样去了。

她嘴角流出鲜血来,那血红的鲜艳,一如当年她初入府时的明艳。

柳若颜在她死了后迟迟地赶来,扶住了险些没有站稳的我。

“娘娘,皇上说这罪人还害了你的孩子,她死不足惜。”

萧明月的尸体被宫人随意地丢在乱坟岗,魏长宏下令宫中不可有人再提她的名姓。

那晚,魏长宏在我的殿外站了好久,他不说进来,也不走开,就那样站在门外透过灯影往里看,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。

6

我算了算,他站了整整两个时辰。

新入宫的刘昭仪和钱美人总爱同我亲近,刘氏娇俏,钱氏沉稳,都是好脾性的。

这二人也是我在宫中难得的姐妹。

我每日机械地看着她们请安,机械地到了时辰赏花,到了时辰用膳。

魏长宏呢,每月总有几日站在我的门外,往里面瞧,却从不召见我。

萧明月走后的两年,宫里面没什么大风浪,萧明月的死,让几个心怀叵测的妃子见到了魏长宏的雷霆手段。

而我,作为后宫之主,也是尽全力护着能护着的人。

但凡有妃子生下皇嗣,我都当作自己的孩子般照料。

魏长宏无情,但我不想无情。

我知道先皇用亏了国库,拿出自己的嫁妆用度去填补各宫各院的缺漏。

宫里面时常有人感念我的恩德,她们有人说我是菩萨转世,心肠善良。

可是又有哪一个本喜爱的肆意的女子愿意将自己裹了泥,做成菩萨呢。

钱美人说:“娘娘心善,妾瞧着皇上是爱娘娘的,皇上初一十五都会来见娘娘,从不进屋,娘娘不该和皇上置气的。”

刘昭仪说:“妾侍寝的时候,夜间醒来总听到皇上叫皇后娘娘的名字,若是妾不入皇宫,能嫁给这样的男子,梦里都会笑出来。”

我默默地听着她们说客般的话语。

心里清楚,这话不全是她们想的,还有那一位的授意。

她们再与我交好,也忤逆不了那位的意思。

后宫女子,都是皇上的工具罢了。

魏长宏这深情的戏码果然是做足了。

可我为何要原谅他?

只因为他看起来待我不错吗?

可是他答应我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,如今却妻妾成群。

他说要将我的孩子捧在掌心上,可是他却看着别人害了我的孩子,不为孩子报仇。

我可以做好一个皇后,因为他待我也确实很有帝王的风范。

但我不想做好他的妻。

因为魏长宏不碰我,我成为皇后的几年再没有过一个孩子。

朝臣们不知从哪里串通好了,说要立生了两个儿子的柳若颜为后,而去废了我。

魏长宏大怒,他登基以来,最讨厌被朝臣指挥,最讨厌被朝臣威胁。

他揪出了几个带头的大臣,不管他们从前是忠是奸,全部抄了家。

其中也包含了钱美人的父亲。

她一得到消息,便跑到我的宫中,跪下来泪潸潸地向我求情。

“娘娘,皇上是爱娘娘的,求娘娘开恩,你去求求皇上吧,你去了,皇上一定会听你的,放过家父的,家父为人虽然狂傲,但是他断不会想出逼娘娘退位的法子,定是旁人推搡的。”

她诉说着她的苦楚,再没了往日的沉稳。

我犹豫了。

我知道这种事情,以魏长宏的聪明只怕是早就想处置一群人杀鸡儆猴了,只是恰巧这一群人撞在当头,魏长宏正好拿他们开刀。

如果一旦求情开了先例,那后宫中的女子岂不是人人都觉得有钱美人这个例子,可以让家中之人为所欲为。

她这分明在为难我啊。

想到此,我好像懂了一些皇家的无情。

7

我开口拒绝了钱氏,钱氏不敢置信地看着我。

“娘娘,你连开口替妾说一句都不肯吗?”

未等我开口回她,她猛地从袖中拿出一把刀来,架在了我的脖颈。

“娘娘,对不住了。”

我瞧着她眼中的强坚持着的凶光,笑了,“你与本宫交好,若皇上罚你,本宫会替你求情,但你父亲是朝臣,他做错了事,是该罚的。”

闻言,她只将手中的刀拿得更紧,瞥过头去,不敢看我。

想不到的是,她这样一个安分守己的人,竟也能被逼到这副样子。

家族于她,何其重也。

前朝后妃是没有她这样的。

魏长宏的贴身侍卫及时地赶到,只用了一颗石子便打断了她手中的匕首。

她手吃痛,噗通一声呆坐在地上,用另一只手拿起了那把刀刺向了自己的胸口,“娘娘,妾对不住你。妾这就去同阎王认罪。”

鲜血涌出,眼前的美人成了血美人。

我两眼氤氲,泪珠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。

我是喜欢钱美人的,喜欢她身上那份自带的泰然,可是她却以这样一种唐突的方式去了。

如果没有家族的牵绊,她会活得很好吧。

魏长宏来的时候,我还是在哭,坐在地上抱着钱美人的尸体哭着。

明知不合体,我还是抱着,即便血染到了我的衣袖,我也是满不在意。

侍卫们和他说了钱美人挟持我的事,又说了钱美人自尽谢罪。

不听他们的言语,我只沉浸在我的悲伤。

“平儿,朕来晚了。”魏长宏让侍卫都下去,脱下外衣搭在我的身上,轻抚我的秀发。

我不理他,抱着钱抚香继续地哭着。

刘江儿刘昭仪来了,她每日里笑嘻嘻的面容在看到钱氏的一刻瞬时凝固了。

她捂着嘴,别过双眼不去看钱美人已经冰冷的尸体。

一旁的宫女简短地和她讲述了事情的经过。

我看出她眼中的难过,也看出她强忍着泪珠。

她若哭了,便是在同情一个挟持皇后的罪人了,她是不能哭的。

她笑了,忍着哭得笑了。

是啊,她要笑。

杀了皇后的罪人死了,她要笑的。

柳若颜来了,她一脸惊慌地看着我和魏长宏,来到我的身边扶起我,下令让人将钱氏拖了出去。

“娘娘节哀。”柳若颜附着我的耳朵低声说了一句,“皇上,钱美人,钱氏如何处置。”

“同罪人萧氏一样。”

柳若颜诺了一声,下去处理这一切。

魏长宏遣散了众人,几步上前抱住了我。

我没有躲开,只是哭着问他为何要处置那群臣子。

这后位我可以不要的。

他不回答,只是抱得更紧。

那一夜,是他登基以来唯一宿在我殿内的一夜,只是一张床上,两分心思。

那一晚不只是幸运还是不幸。

那晚之后的不久,我就有了第二胎。

第二胎是个男孩儿,魏长宏闻讯后看起来很欢喜。

他命宫中几位资历最深的太医悉心照料,又特意从民间选了经验丰富有口皆碑的乳娘。

这孩子在阖宫的战战兢兢中平安地降生了。

8

他赐名元歌,是因为那孩子出生时哭得好听,声音洪亮。

他为了庆祝这孩子的诞生,给后宫的每个人都升了位分,柳若颜成了贵妃,封了刘昭仪为纯妃。

魏长宏说刘江儿心思纯净,宫中唯有她配得上这个纯字。

我笑着不语,假装听不懂他口中的暗示。

最令我庆幸的是,元乐很喜欢她这个弟弟,不用我说,她自觉的每日哄着他,比乳娘还要尽心。

“平儿,我们有儿有女了。”元歌满月宴上,魏长宏在我耳边低声说。

他好像满眼都是我,又好像整眼都没有我。

“那妾恭喜皇上得了嫡女嫡子。”我说得客气,举起酒杯与他共饮。

“平儿,你能不能……”

他一脸被丢弃的模样,痴痴地看着我,到底没有说出后半句话。

魏长宏登基以来的第二次选妃很快地来临了。

又是一群青涩的女孩儿,她们每个人面上都洋溢着叫做年轻的两个字。

我十五岁嫁给魏长宏,如今我已经二十五了。

刘纯妃说,看到她们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。

魏长宏似不怎么在意这次选秀,命柳贵妃和我一同见一见选一选这些青春尚在的女子。

我是一人也不想选的,既为了自己的私心,也为了她们的后半生。

但柳若颜说,若是她们落选了,岂不知会在自己的家族中被看低多少。

于是我和柳若颜一同选了三人入宫。

这三人都是女子中的翘楚,我只希望她们能用自己的聪慧平安地在这深宫中活下去。

魏长宏很满意我二人的选择,说三人均是大家闺秀,以家世为准,给了采女宝林御女的位分。

刘纯妃说分配到她宫中的钟宝林是个很温柔的人,有些钱氏的模样。

她也恢复了一些钱美人逝去前的笑容,每日里和我夸着钟宝林的好。

新来的几人包括纯妃最喜欢的钟宝林,都安分得紧,她们眼里透出三分乖巧三分憧憬三分惧怕。

我知道她们怕我。

因为宫里面不知何时出了流言,说萧明月是我亲自毒死的。

她们怕的是自己重蹈覆辙。

刘纯妃对这传言很不屑:“不知哪个腌臜货传出这种东西来诋毁娘娘美誉,搞得前朝又是一堆奏折。说什么娘娘心狠手辣,没有一国之母的风范。”

一旁钟宝林闻言,不言语,低着头像一只温顺的绵羊。

“家父无权无势,只有空名头,这后位,我确实难坐稳。”

我懂其中的道理,可我不懂,那些权臣将自己的女儿送进来还不够吗?

这个后位,他们就那么想要?

“皇上训斥了他们。”刘纯妃愤愤,握紧了拳头,一副恨不能当面打了那群人的模样。

“后位是皇上定的,怎能由他人说来说去。”

我没什么大错,只是没有那些娇娇女会讨他欢心。

我是最能做好皇后的,我端庄持重,不与人争。

魏长宏没理由废了我。

宫里面的言论传了半月,就莫名地消失了,没人再提,没人再讲。

刘昭仪也不再骂那些臣子。

只是从那几位妃嫔惧怕的眼神中我还是能看到那件事的影子。

订阅解锁TA的全部专属内容
1
查看完整版本: 故事我奉旨嫁与三皇子,他却在我怀孕那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