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者按
近日,《乡村里的中国》在济南百丽宫上映。算一算,我跟这部片子,倒也蛮有缘分。
所以,我要说一个故事,一个与梦想有关的故事。
去年春,本报策划的“乡村记忆”专题正式亮相,作为这个专题的负责人之一,我曾一度在山东省内的各个传统村落里游荡,寻找一种特殊的记忆。
这样的记忆,不是故事,而是一种乡村社会文化,确切的说,是这种文化映衬在当地人身上之后所反应出的一种常态。
也是在这个时候,我有缘认识了焦波,也知道了他的纪录片——《乡村里的中国》。
我跟焦波在电话里絮絮叨叨聊了一个多小时,最终决定去这部纪录片的拍摄地,淄博市沂源县杓峪村探究竟。
去的原因很简单,那就是杜深忠。
无论是我跟焦波聊的一个多小时的电话,还是其他媒体对于这部电影的报道,总少不了杜深忠这个人,他是一个普通的农民,但是又很有文艺范儿,热爱文艺。
从某种角度来说,这样的人,生活在农村,并不快乐。
从业十年,我采访过拍电影的农民王新全,也采访过热爱唱歌并且因此成名的大衣哥,平心而论,这些人多少都是有梦想并且愿意为梦想奋斗的人,不过在实用主义盛行的农村舆论环境中,他们往往被冠以“不务正业”、“二流子”一类的负面名号。
在他们的故乡,成名之前的他们,是一个“笑话”,也是当地父母教育孩子口中的“反面案例”。
这是一种痛苦。
一如一个不懂英文的国人生活在英国伦敦郊区的农村里,鸡同鸭讲之后,只有选择沉默。
去了杓峪村,见到杜深忠后,我提出了第一个采访问题,然后就被震撼了。
我的问题是:“您是全村唯一一个看过《乡村里的中国》这部电影的人,您怎么评价这部电影?”
一身粗布衣服的杜深忠抽了一口烟说:“我木法评价,有句话叫不识庐山真面目,只缘身在此山中。”
随后,我跟他聊文化,聊书法,聊诗词,聊琵琶,聊二胡,聊当下社会的浮躁心态,聊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,杜深忠都有问必答,而且答案往往让人惊艳。
杜深忠,俨然是杓峪村的社会学家和社会观察家。
临别前,我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:“你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,是什么时候?”
杜深忠说:“是焦波在这里(拍纪录片)的时候,那时候俺哥俩天天在一起聊(文化)。”
知音少,弦断有谁听?
今年年初,《乡村里的中国》在济南进行了媒体点映,感谢焦波老师的邀请,我得以前往观看此片。也因此见到了焦波老师。
我们两个聊起杜深忠,一直觉得他是一个特别的存在,这种存在不是来自于他农民的身份和他有文化的思想的反差,而是来自于他对于梦想的执着和追求。
在这个连大学都在培养“精致的利己主义者”的时代,追求梦想者的存在是稀缺的。
这也是杜深忠这个人的特别之处。
这同样也是《乡村里的中国》的特别之处,它记录的,是一群普通人追求梦想的过程,也许对于大多数现实主义者来说,在杜深忠这个年纪谈理想或梦想是极其幼稚的,但是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选择背后给我们的感动。
说起来,我似乎跟《乡村里的中国》这部片子缘分未尽,在观看点映之前,我曾与这部纪录片的另一位主人公磊磊一起去了一趟杓峪村,又见了杜深忠。
在接受了诸多媒体的采访之后,杜深忠依然还记得我,还能准确说出我所在单位的名称。
他的书法进步了不少,至于琵琶嘛,遗憾未曾听过,也就无以谈论其水平。
PS
据说,《春江花月夜》是杜深忠最喜欢的琵琶曲,是他一直渴望弹奏的曲子。那么,就把这首琵琶曲,送给他,希望下一次,可以听到他来弹奏这首曲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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